第192章 当雷鸣划破长空（二合一）

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破了王城的寂静。

闷雷响彻天际，电光划破长空，黑沉沉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让人感觉到强烈的窒息与压抑。

滴答、滴答～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王城各处，原本暴动的居民早已僵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出现大规模失禁反应，目光里纷纷呈现出发自内心的颤栗与恐惧。

一切的一切，都宛若末世降临。

此时，仪典之台上。

因无限之核的庇护，哪怕经历多轮剧烈冲击，高高耸立的仪典之台仍然屹立不倒。

而位于仪典之台中心区域的莫尧，此刻同样陷入失神状态，显然精神也遭受到了冲击。

尽管没有失去理智，但神情仍显得有些呆滞。

直到系统忽然传来提醒，才将莫尧从这种状态唤醒。

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出系统，莫尧强迫着自己分散注意力。

[系统提示：大型剧情事件-【神之仪典】第二阶段结束，可立即退出剧情事件，并结算当前阶段奖励]

[系统提示：版本任务-【献与神明的赞歌】进度额外增长30%，任务结算时的评价显着提升]

[系统提示：第三阶段-【神之降临】已开启，提前退出将不会获得本阶段任何奖励]

[系统提示：因第二阶段已结束，支线任务-【王国之泪】将强制结算]

[目前任务要求完成情况为：存活到第三阶段（已达成）/至少拯救100名以上普通民众（未达成）/击杀马塞尔（已达成），已达成两项任务要求，奖励系数得到额外提升]

[获得15点（基础奖励5点）自由属性点数，青铜荣誉勋章*9（基础奖励*3），白银荣誉勋章*3（基础奖励*1）]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当雷鸣划破长空】已激活]

……

“……”

莫尧微微一怔，旋即才反应过来，原来随着献祭仪式的开启，第二阶段已经结束了。

或者说，如果按照原历史发展，第二阶段其实早就该结束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如果马塞尔刚刚还有余力，铁定会拉着他的‘盟友’和莫尧一同上路。

毕竟在马塞尔眼里，他之所以被逼到主动自焚的地步，这两个家伙要承担全部责任！

甚至于相较莫尧而言，他对那位‘盟友’更加恨之入骨，食肉寝皮都不足以形容他对那位‘盟友’的恨意。

马塞尔不是傻子，在恢复理智、想起莫尧的状态变化以后，他对真相就已经了然，更明白为什么先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

不得不说，这一判断没什么问题，哪怕马塞尔没有将‘系统与前世记忆’这两个因素计算在内，但总体确实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马塞尔现在已经沦为一名死鬼，死的透透的那种，连个渣都找不出来。

莫尧如今自然也不会再对马塞尔有什么想法，他此时正在浏览第三阶段任务信息，试图找出什么关键情报。

[支线任务：当雷鸣划破长空]

[难度等级：S+（41级以上）]

[任务信息：命运的车轮终究没有就此停止转动，纵然中途出现些许颠簸，却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向滚滚向前，碾压出既定的轨迹；但你的行为并非徒劳，或许从某些方面来看，你已经拥有了与命运对话的资本]

[任务要求：阻止玛尔诺普王国的覆灭]

[任务奖励：3点意志点数，黄金荣誉勋章*2]

[失败惩罚：第四阶段任务关闭，本次剧情事件提前结束]

……

“……”

不假思索的开启了灵界视野，莫尧再度进入‘瞬心’状态，使自己眼中的时间减缓，进而争取到思考的时间。

有一说一，通过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在查看完任务信息以后，他好像确实有了些思路。

“与命运对话的资本……”

“玛尔诺普王国的覆灭……”

“剧情事件提前结束……”

莫尧敏锐抓住任务信息里的三个关键点，立即展开头脑风暴。

……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玛尔诺普王国的覆灭，以及巨型献祭仪式-神之赞礼，这是完全的两码事，并不能混为一谈。

这一点莫尧非常清楚。

尽管在未来的阿诺德大陆，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件历史有着共识——‘玛尔诺普王国因献祭而消亡’，但实际上这句话存在歧义，两者并不是直接因果关系。

献祭仪式中的献祭对象，并不是玛尔诺普王国境内的子民，而是庇护王国上千年的大魔法阵！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大魔法阵虽然已经被献祭仪式所取代，然而大魔法阵上千年来积蓄的能量并不会瞬间消失，反而可以成为完美的献祭对象。

通过这种献祭以及外神的力量，世界界限才被打破，从此灵界与现实融合。

第一百九十二章 当雷鸣划破长空

如果献祭的是王国子民，那他们恐怕会在献祭开启的瞬间集体死亡，根本不会出现后来的腐化事件。

毕竟人都没了，想腐化也找不着对象。

那么为什么玛尔诺普王国最终会覆灭呢？后世又为什么会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呢？

原因其实已经提过了——

献祭仪式如果想要打破世界界限，必须借助外神力量的推动。

说的更具体一点，只有这两者合二为一，方能产生足以破碎世界界限的力量。

但作为代价，在这种合二为一的过程中，献祭仪式将毫无保留的沾染到外神气息，从而通过覆盖王国全境的空间节点，将其蔓延至整个玛尔诺普王国。

连超凡者都无法抗衡这股气息的侵蚀，更别说那些普通人。

正是在这种侵蚀之下，玛尔诺普王国才被外神腐化，进而迎来了覆灭的结局。

那么有没有幸存的地方呢？

有，而且之前提过。

那便是曾经位于王国北部的奥斯顿前线要塞。

三十年前，这座要塞曾爆发过一场规模极大的战争；待战争结束后，由于玛尔诺普王国损失惨重，上任时间并不长的国王伊尔明传下旨意，将要塞名字进行了更改。

也就是卡桑德拉如今所在的地方——奥尔加前线要塞。

之所以这座要塞能够逃过一劫，主要因为当初负责大魔法阵北境区域的守护者家族，乃是阿波尼兹家族。

问题来了，阿波尼兹家族所负责的部分大魔法阵不是出现过损毁吗？

没错，其损毁的位置正对应要塞区域。

由于被损毁的大魔法阵节点尚未恢复，三十年来奥尔加前线要塞的压力倍增，经常会出现蛮族入侵事件。

但也正因如此，灾难降临时，外神气息才没有蔓延到这座要塞，使这里成为王国境内唯一的净土。

未来的联合远征军，以及第二章版本扭曲国度，都是以这里为起点，向王国内部进发。

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就是要表达，外神和审判教会并没有想覆灭玛尔诺普王国，或者说没有专门做这件事。

玛尔诺普王国的覆灭，只是因为人类相对外神而言太过脆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气息辐射，都足以让王国子民受到腐化。

……

“所以如果想要避免王国覆灭，必须阻止外神掌控献祭仪式……或者说让外神主动收敛自身气息，使玛尔诺普王国不受到影响。”

“否则一旦事情按照原剧情发展，玛尔诺普王国的覆灭势必不可阻挡，而我也会在这一过程中成为被腐化的魔物！”

仪典之台上。

思考到这一点，莫尧瞬间神情凝重。

哪怕他现在拥有献祭仪式的加持，依然不可能与这种侵蚀抗衡……甚至于就算离开献祭仪式的范围也没用。

因为如今的他已经与献祭仪式产生非常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既存在于代表物质界的现实，亦存在于代表神秘学的概念。

前者可以通过距离因素解决，后者则完全无视距离，哪怕他身处灵界也没用。

当外神气息在献祭仪式内蔓延时，他会是第一个受到影响的超凡者，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快！

“……所以艾丽丝知道这件事吗？”

莫尧目光出现些许阴沉。

如果艾丽丝知道，那就代表他早就被绑上了战车，同时说明他遭受的算计远比他想得多的多！

“但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哪怕算账也得先活下来。”

“……怪不得失败惩罚是剧情事件提前结束，一旦任务失败，我大概率凉凉，可不就是提前结束了么。”

哪怕关于失败惩罚的信息，莫尧此时都进行了解读，同时感觉自己应该解读的没什么问题。

那么基于这些信息……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任务信息里提到，我在某方面拥有与命运对话的资本了。”

莫尧深吸一口气，看向技能列表。

随着献祭仪式的启动，技能列表里的某个灰色技能已经转为可用状态。

[临时终极技能-【湮灭】]

“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与外神谈判？一旦谈判破裂，我就主动引爆献祭仪式，不给外神破碎世界界限的机会？”

“要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谈判存在成功的可能性？或者说破碎世界界限这件事，对外神很重要？”

“甚至于……这才是他降临于阿诺德的真正目的？”

通过任务信息的暗示，莫尧迅速举一反三，得出更多暂时未得到证实、却有很大可能性的信息。

“但如何与外神谈判呢？靠着‘我们是伙伴！’这个技能？”

“别扯了，这技能能对马塞尔造成影响就已经够勉强了，指望它能对外神造成影响，不如指望外神脑子一抽主动自杀。”

“……”

望着天空中的雷鸣与暴雨，以及周围明显变得阴冷、晦暗的环境，莫尧抿起嘴唇，看向马塞尔死前凝视的方向。

尽管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莫尧此时相信马塞尔的判断。

因为他能清晰感知到，阿诺德世界在受到外神的影响，尤其是法姆亚兹拉这座城市。

从上往下俯瞰可以非常明显的发现，城市里的所有建筑颜色都在逐渐变淡。

花草开始泛黄，树木开始枯萎。

原本平和的超凡气息，此时已经出现扭曲的迹象。

这种现象正在以王城区为中心，不断向内外城区扩散。

更加显而易见的是……

仪典之台中心的高台上，缓缓浮现一重通向高空的台阶。

直入乌云深处，通往不可知的维度。

外神投影的降临已经近在咫尺，或许是下一秒、亦或者下一分钟，便会自无数维度之外而来。

而如今莫尧能指望的人，反而是之前算计过他的……

……

“赫尔德？！”

在凝视过去的刹那，莫尧瞬间瞳孔收缩，终于明白幕后之人是谁！

因为在他的视线之内，忽然出现一道女人的身影。

几乎是身型三倍有余的大氅、遮挡住半张脸的金纹面具、脸颊上天生存在的泪痕……这充满标志性的外表，几乎让莫尧立即想到对方的身份。

“能与神灵对话的，只有神灵。”

对于莫尧好像知道她身份的表情，赫尔德根本没有好奇，甚至连提都没提。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赫尔德仿佛早已知晓莫尧想问什么，直奔话题关键。

“……只有神灵？”

听到赫尔德的话，莫尧确实神情一怔，隐隐闪过了一丝灵感。

但赫尔德并没有给莫尧思考的机会，她的身影已经缓缓来到莫尧面前。

“神灵并非单指具体存在，也指其本身代表的位格。”

赫尔德静静看着莫尧，淡淡说道：“如今诸神都已离去，仍然属于神灵位格的，便是祂们遗留下的神器。”

“……乌洛波洛斯之环？”

赫尔德的两句话几乎瞬间帮莫尧锁定住灵感，莫尧当即问道。

赫尔德不答，只是从大氅中伸出手，手心贴在莫尧额头。

莫尧尽管身体一紧，却并没有作出反抗，同时也示意旁边的卡赞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随着赫尔德动作，又一句话从她口中出现——

“但无限之核终究只是赝品，并不能像真正的大魔法阵核心一样，与乌洛波洛斯之环产生联系。”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莫尧抬起头，凝视着赫尔德的眼眸，目光略显冷淡。

赫尔德再次不语，但目光并没有躲闪。

淡漠的眼神，让莫尧有些熟悉。

为什么会熟悉呢？

莫尧思索一番，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对艾丽丝的拜访，当时艾丽丝的眼神……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

莫尧直视着赫尔德的眼睛。

赫尔德又一次陷入沉默。

“……”

呼吸微微加重，莫尧与赫尔德保持着对视，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略带讽刺的冷笑。

毕竟此时的主动权在他手里。

但说是主动权，实际上莫尧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只是冷笑了一瞬，莫尧便收回表情，强行压制住自身情绪，旋即面无表情道：“还是像之前那样，不要抵抗？”

语气听起来十分冷淡，但怎么听怎么有股闷闷的感觉。

“对。”

赫尔德淡淡出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似为莫尧留下了颜面……但莫尧此时仍然十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总感觉我好像被PUA了……”

莫尧默默闭上眼，同时放开精神领域。

一股神秘的力量……逐渐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