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

龙王被怼后，没有预料中的生气，似乎充满怀念的说道：“原来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他说完，有些不解的对小清月问道：“你为什么会哭？”

小清月被龙王问得有点发懵，龙王把头垫在自己的爪爪上，平静的叙述道：

“我没有想过伤害你。

曾经我也有一个神使朋友，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他对我说过的。

但是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他了……”

龙王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条龙，可以自由选择‘死亡’。

每次‘死亡’后会重新变成龙蛋，从里面重新诞生出一条新的龙。

每一次他的‘复生’，都能查看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所有记忆。

对他而言，这些记忆，好像是蒙上一层又一层灰布的老电影。

他能看见大概的故事内容，却丝毫回想不起当时的感情。

曾几何时，龙王也不顾危险的留在神使身边，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海洋里普通的一条大白鲨。

神使让他离开，他也没有想过离开。

“我见你没有别的原因，而是那个人去世之后，很久没见过真正的被兽神爱戴的神使了。”

在龙王眼中，这个世界定义的最大贡献者叫做神使，根本就不算。

只有被兽神喜爱的灵魂才算。

“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灵魂，能够把他代替。”

龙王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小清月没有继续哭了，而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轻轻的问道：

“龙王，你是不是想他了？”

龙王微愣，然后垂下眼睛，缓慢的说道：“对……我应该是想他了。”

尽管那只是段层层“复生”后，被淡化得不能再淡化的记忆，他还是又开始想他了。

那个人被永远留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前进。

甚至他期待着能够神使能够轮回，但见面后还是失望了。

她不是他。

“龙王你不要太难过。”

小清月扭捏着说道：“他只是去另一个很好玩儿，很美好的世界了。

等你很久很久以后死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小清月一般不会跟别人推荐“去死”，因为她知道这么说很不好。

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想要留下他，如果他去死，其他人就会难过。

但是龙王好像真的很想他，所以小清月想给龙王一个好盼头。

“但我永远不会死。”

龙王换了只手垫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之所以会变成龙，是因为神使向兽神的许愿。

他说因为这个愿望有私心，所以兽神并没有完全实现，创造了一个永生的我。”

神使最后对龙王感到很抱歉，长生种注定只能看着喜欢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其实我觉得这样很好，我能永远抱着和他的记忆永生。”

龙王回忆着说道：

“他以前曾经跟我说过，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里的人们都和美人鱼的上半身长得一样，不过有双腿。

人们能够去到宇宙，寻找其他星球的住民。”

美人鱼之所以叫美“人”鱼，人们之所以有衣服配饰，通用语是不变的汉字。

这些都是初代的神使，慢慢教导，流传下来……

“所以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活得够久，是不是能够等到去其他的星球找到他。

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就算找到他来的那个星球，我也找不到他了。”

龙王的话对几个孩子来说都太过复杂，不能完全理解。

小清月是懂的，因为她也来自另一个世界。

但是她也不懂，为什么找不到他了呢？

“为什么呢？”小清月问。

“因为他在原本的世界死了，在这个世界也死了，这两个世界都找不到他了。”

龙王平静的解释道。

“那他肯定又去了其他的世界了。”小清月坚定的说道。

“只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找，总能找到他的！”

龙王没有小清月想的那么积极：“万一他已经忘了我呢？”

已经过了千年了，他身边的人已经死了又死，太久远了。

小清月顿时语塞。

“其实我早就没有那么执着了。”

龙王眯着眼睛笑着说道：“现在我更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灵魂是什么？兽神是什么？我们这个星球又是什么？

为什么人出生后会忘记一切，神使却记得？

神使是这个世界最被兽神亲近的存在。

如果你哪一天探索出真相，希望你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