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震的眼睛慢慢布满了黑仁，他本来想利用村民们的精气来开启阵法，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决一死战了。

祠堂里的桌椅和名牌都被妖风刮得东倒西歪。

陶震的手指长出了黑色的指甲，他大喝一声，鬼气由灰转黑，他将手掌在空中虚划了个圈，朝寂夜扑过去。

寂夜金瞳一缩，伸出利爪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陶震看着寂夜无法挣脱的身影狂妄地笑了起来。

这是……想要吸食寂夜？

胃口也太大了吧！

于若恩手上灵力运转，迅速朝寂夜的位置靠近。

距离陶震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于若恩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再往前了！

“喵的！这只妖鬼竟然修炼出了领域！”寂夜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竟是领域？！

在领域范围内，不论生死一切均随他的意念而动！

眼看着寂夜快要顶不住了，于若恩挥出灵力，月白色的光芒在陶震身前炸开。

‘轰’地一声，无法近身的灵力，只打散了一丝黑色的鬼气。

寂夜的身影在浓郁的鬼气里几乎看不见。

“寂夜！你别闭眼啊！”于若恩急急喊道。

黑色的猫咪裹在黑色的鬼气里面，真的是鬼才看得见！

“……”寂夜龇牙咧嘴，闭着的眼睛尽全力睁开一条缝。

于若恩不遗余力地凝结灵力，往它的位置疯狂输出。

一阵狂轰滥炸之后，陶震的领域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咔’

破开一个口子之后，领域‘呼啦’一下碎裂。

于若恩心下欢喜，还好她在特案队资料里读到过领域的相关知识，自身实力越强，领域才越坚不可摧。

这三兄妹虽然是百年妖鬼，但他们早期靠吸收人类精气增进实力，基础就不太牢靠。

陶震已然受伤，又强行使用领域，她只管集中往一个薄弱点攻击，就算是浪费点灵力也能把它给破了！

而且在这过程里，她对领域突然有了点感悟。

没了缠绕的鬼气，寂夜从半空中跌落，它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子重新站定，金瞳里充满了愤怒。

什么肮脏的妖鬼竟敢打本尊的主意？

寂夜身子微沉，一股神秘的气息在它身上升起。

陶震捂着心口，阴戾的神情微敛。

寂夜身上的气势越加浓厚，陶震开始感到急躁不安，他的黑眼仁扩了扩，掌心迅速凝起了犹如实质般的鬼气。

在寂夜动手前，抢先朝它扑去。

于若恩闭着眼双手一拢，体内的灵气飞快地流转，顺着双掌倾泄而出。

被压缩得几欲透明的灵气在空气里带起一片涟漪，冲天而起。

陶震根本不将这点灵气放在眼里，他动作丝毫不停歇地锁定寂夜的位置。

“绝！对！领！域！”于若恩双臂一张，睁开眼一声大喝。

半空的灵力一个俯冲压制在陶震——的右腿上。

宛如压上了千万斤的重量，陶震右膝一弯跪倒在地。

寂夜张开嘴大喵一声，利爪幻化出多重影子成倍膨胀，将半趴在眼前的陶震抓了个稀烂。

“啊啊！——”

陶震的衣服和皮肤被利爪抓出一道道血痕，手上长长的指甲和鬼气也一同被击散。

他滚在地上哀嚎，右腿却动弹不得。

“我悟了！”于若恩蹦着拍了拍手，她领悟出了自己的领域！

至于绝对领域这名字，瞎起的。

寂夜“……”

它刚才差点破功，什么绝对领域，也太中二了！

脑子里是这么想，寂夜爪上没停，它朝陶震身上凌空抓去，勾住一道隐隐可见的魂魄。

“啊！——”陶震再次发出痛呼。

寂夜可不管他，它绷紧身子用力拉扯，想将陶震的魂魄从身体里拉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陶震竭力稳住魂魄，他们兄妹三人小心翼翼地苟活了几百年，突然就栽在了这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身上，他怎么甘心！

“应该我们问你，你们是怎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是谁教你们的万尸阵？”寂夜死死扣住陶震的魂魄。

陶震已经恢复的瞳孔一缩，“万尸阵不能启动也是你们做的？”

寂夜用力一扯，陶震的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不知道，那是个大妖。”

他一边哀嚎，一边颤抖着道“我们，我们也是被迫的！”

*

——

陶震、陶见宇、陶见春，原名就是传说记载里的陶茗、陶修、陶花三兄妹。

陶家村在几百年前也确实出现了一个吃人的妖怪。

村民们心惊胆战，从每年献祭，到每半年，每个月，妖怪的胃口越来越大。

三兄妹从小就是敢拼敢博的性格，在村子的情况愈加困难的时候，三人决定拼一把。

也不知道是妖怪在安逸的日子里呆久了，或是根本没有料到软弱无能的人类竟敢反抗。

经过殊死搏斗之后，三人居然成功杀死了这只妖怪。

妖怪所在的洞穴里，不止有如山的尸骨，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最先被诱惑迷了眼的，是陶修。

“发财了！哈哈，我们发财了！”

陶花也激动得脸颊通红。

陶茗的想法却更深一层，“这么多钱……不安全。”

另外两人看了过来，他接着说道“而且，再多钱也总有被花完的时候。”

.

“你们想要永生吗？”

空旷的洞穴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什么人？！”三兄妹吓了一跳，到处张望。

“想要有数不完的钱，和无上的权力吗？”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着。

三人心中邪恶贪婪的念头如藤蔓般滋生。

……

陶震脸色灰青，趴在地上喘着气，继续说道“它教了我们怎么换魂，还教了我们布万尸阵。”

“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一个躯壳。换完新的身体，同时也会开始物色下一个身体。”

“有的时候我们也会轮流换到外出的学子、商人身上，出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小花这次的身体出了问题，她不想随便找一个村里的女人上身，所以我们商量过后，选择了珍珠。”

于若恩听得眉头直皱，这就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在巨大的诱惑前，把自己卖给了恶魔。

当时那只潜伏的大妖恐怕在三兄妹的身上和万尸阵中融入了自己的妖气，借此增进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