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殿下，我们姐弟两个能离开了吗？”

江澄虽然知道三姐对九公主许下过承诺，但他很明白九公主并不缺人，什么样的人只要她想要便都能有。

她同意江玉堇的请求，也不过是因为她们二人过往有过结，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三姐已经在她面前跪下了，成了奴，随心所欲地为她所使唤，她的那一点幼稚的小心思得到了满足，江玉堇再跟随与否都不要紧了。

自己也已经在她面前坦露出丑陋的面容，她对自己这张脸也该死心了。

她对他们姐弟应该没啥兴趣了。

九公主看起来还在纠结。

江澄拉了江玉堇便往院里走去。大家都不要做声，关系就此都断了吧。

官民不通，以后也没啥交集的机会了。

他刚要跨入院门，就听九公主在身后喝了一声：“站住！”

江澄只好又转过身：“九公主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

萧玥道：“你三姐自己承诺的，只要把你救出来，到死都是我的人，为我做事，江家人不是说到做到吗？你们这是想不认账？”

“谁不认账了！我江玉堇说到做到！”

萧玥瞟了她一眼，表示满意。

却又看向江澄，盯着他面具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还是那样黝黑深邃，但好像又不一样了。

以前他这黝黑深邃的眼眸中，总好像带着笑意，将她的面孔印在其中，就好像随时会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现在他的眼睛中只看到黝黑，再也不见自己的影像，冷静地好像已经失去了情绪。

她心里也颤着，又开始感到害怕。他明明站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遥远？

心里害怕，脸上却更是冷酷。

“江澄，给你一个机会，你想让你三姐一辈子做我的奴仆，还是你自己来替换她？”

她紧紧地盯着江澄，江澄与他三姐关系最好，因为他们两个关系最好，所以自己当初抢走江澄之后，一直被江玉锦记恨。

她相信江澄不可能放着他三姐不管，放任他三姐在自己面前受辱。

她也知道这种做法很卑鄙，但是——

只要能把江澄留在自己身边，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九公主你过分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少拿我来威胁江澄！”

江玉堇顿时就炸了。

萧玥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江玉堇，我让你开口说话了？”

红唇轻启，眼神冷酷，到底还是皇室的公主，气势压人。

这突然的气势让江玉堇愣了一下，语气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来。

“可是当初明明是我去求你的，你为何要以此威胁我弟弟？”

这女人真是反复无常，明明当初休掉江澄的是她，现在却又紧缠着不放。

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我弟弟被你折磨的还不够惨？

“江玉堇，跪下。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要说话。”

萧玥冷酷的说道，眼睛却从始至终盯着江澄。

江玉堇心中挣扎了两下，她还是将军家的三小姐时，便矮着九公主好几头，现在更是身份悬殊。

咬着下嘴唇，便要下跪。

江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他很明白，九公主这样做就是做给他看的。不仅仅是做给他看，如果他不同意，恐怕九公主会一直这样侮辱三姐下去。

他又有点想不通这个女人了，她还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什么？

江澄就这样拉着三姐的胳膊与九公主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松了三姐的胳膊，缓缓跪下。

“江澄，愿意替换三姐江玉堇为九公主所用。”

九公主府曾经是他的家，他在那里曾经度过很美好的时光，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但后来那个地方像是一个牢笼，黑暗且充满了屈辱。

他已经尝遍了九公主给的侮辱，再多一些也已经无所谓，他不想让最亲近的人再去那个地方被折辱。

“江澄！你站起来，这个事情跟你无关！”

江玉堇使劲拉他，却拉不动，急得掉眼泪。

“三姐，我没事，你回去吧！”

江澄道，轻轻地将江玉堇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

萧玥猛地转过身去，她的目的达到了，但心里并不觉得很高兴，反而有点难受。

她并不想看江澄跪在自己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去吧。”

“请公主宽限江澄一日，江澄与家人道了别，明日一早便上公主府听命。”

萧玥道：“要道别哪用得着那么长时间，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今天不把江澄带回去，她不罢休。

江澄从地上站起，拉了三姐回屋。

江玉堇娇生惯养，又将门之气，从来都是又倔又硬，此时却哭哭啼啼起来。

她有些崩溃，现在这会儿又倔又硬根本无济于事，九公主要怎样她什么法子都没有。

江英坐在正位上，脸色还算正常，只是没有了昔日护国大将军的神采，只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

前头为了让女帝打消对江家的焦虑，她自伤经脉，到现在每天都还要早晚喝一次汤药。

“这九公主，人是不坏，只是单纯幼稚了一些，这两月见她对你还有些执着，你们自己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再回公主府，自己将息自己。”

江英也是无能为力。

江玉堇拉着江澄不肯放，内疚的很。

江澄道：“三姐不要难过，母亲说得对，我与九公主之间还有事情没有解决，我也不是为你而去的，是我自己也想去。”

“去做什么！她府上还有个戏子等着你呢，他从前就处处为难你，现在还能放过你？”

“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三姐放心吧！”

也没有什么行装可收拾的，简单与家人道别，便又从院中出来。

九公主萧玥果然还立在大门边等着，一脸焦急，见他出来脸上的神情才缓和。

一路无言。江澄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萧玥如坐针毡，与他搭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澄忽然睁开眼睛道：“公主殿下，在下坐在马车之内好像不合规矩？”

……

今天想摆半个烂…（今天没有时间更新了，容我摆一天，明天五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