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才记住了。”博丹落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从顾长离的房内退了出去。“小姐，夜深了，我且先回去了。”

顾长离点点头，也觉得自己该休息一下。“白玉，备水，不用烧，井里刚刚打上来的就好。”

白玉听后微楞。“小姐，这深冬的水寒凉的很。”

“打上来便是。”顾长离要的就是冷水，只有足够残酷的环境，她才会清醒。

“诺。”白玉叫来珍珠两人一起抬水，片刻间浴室的暖意就被这凉水打散。

顾长离整个人埋在下面，青丝漂浮在水上如墨散开。

冷意浸到了骨子里。

夜凉风残，无人知悲喜，秋冬落寞，何曾见问津。

只道长路漫漫，嗜天地上古，斩恶扬名。

化念为魔，裹皮囊笑无心。

顾长离在水下睁开眼，红瞳越发妖异。

今日若不是赢了那吴耀林，那南无疆会如何对她？她从未想过害谁，可这些人却都想让她下地狱。

三息后，顾长离把头抬了起来，她赤着脚走回了卧室，身上不知何时裹上了一层白纱，发上的水珠被内力烘干，松松散散的洒落在肩头。

明日应该是要上朝，她有点不想去……而且朝服也未曾发下来。

顾长离嘴角微抽，心中依旧是乱如麻，算罢，走一步算一步。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还未清醒，传报的人却道传旨公公来了。

顾长离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去迎接。

“镇国将军顾长离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念将军年少，且暂不用上朝，除重大事件需要穿朝服参加。”

老太监笑咪咪的将圣旨递了过去，随后端着木盘上前，盘内乃一套盔甲，上面的头盔已经有些陈旧，带着历史的气息。

“臣，接旨。”顾长离接过圣旨，递了一块玄石。

老太监也不拖拉，来过两次，自是知道了顾长离的性子，对方是大方的性子，这两次的打赏可够他半年的俸禄了。

顾长离将衣服递给了白玉，见太监们远去后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是占了年龄的便宜，弃笈还有三年，自己虽是被封为了镇国将军，手上却无半点兵权，看起来了不起，实则不过是一个花架子。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等她需要上朝了，这南玺也改革换代了。

顾长离揉了揉眉心，前脚踏进卧房，后脚小斯又来通报。

“小姐，顾丞相来了。”一旁的奴仆自然是看到了顾长离的起床气，但是这次顾言君威逼利诱，他也是没有办法。

“不见。”顾长离想到上次他来闹事就觉得糟心。

“小姐，他说是顾家长老想要见你。”小斯站在一旁。

“你让他到大厅等着，一个时辰后我再去找他，就说我有事要忙。”顾长离打了个哈欠，走到卧室碰的一下关上了门。

被领到大厅的顾言君也是忍辱负重，想着自己要等一个小时就觉得气，他今日还专门给请了假，却将时间白白浪费。

早知道他还不如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