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们几人都退下，心中暗想一群庸医，真死假死都分不清。

她示意桃姑姑将她扶到舒心凝的面前，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客气道：“这位姑娘，多谢你救了小宥儿一命。”

舒心凝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竟让她有些心悸，这样的眸光怎么如此熟悉，如此让人害怕呢？

手不自觉的用力握了一下桃姑姑，桃姑姑以为她站不稳了，急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舒心凝清冷的笑了下，“老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过，现在谋害令郎舒杰的真凶已经找到，你就莫在责怪舒将军了。”

说罢，她抬步往舒慕景那边走去，清柔的声音传到了老夫人耳中，使得她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她这是在帮着舒靖说话，今晚这些人莫不都是舒靖请来帮忙的？

她因哭泣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眸转动着，扫过院子里的几人，舒靖何德何能请来这些人帮忙？

“舒慕景，事到如今就算你再狡辩也没有用了。舒慕翔的确没有听到你说的话，但舒慕宥听到了，而且我也听到了。”

舒心凝看着眼前只有眼珠子能动的舒慕景，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瞬间他身上的冰都融化为水，打湿了他的全身，让他此刻仿佛一只落水狗。

舒心凝本可直接将那些冰化为水汽消散于空，她就是想让舒慕景此刻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好让他摘掉自己伪善的面具。

“你说什么？”

他拧了拧眉头，他运用迷波功发出只有十岁以下孩童才能听到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听到？

倘若她真的听到了，那她当时在哪里，他怎么没有发现她？

舒心凝浅浅的笑了下，显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陷。

“虽然你掐死舒杰的时候戴了手套，很难比对指印。但碧荷不会再帮你说谎了，你能说说舒杰死的那天早上你在哪儿吗？”

她说到这里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碧荷。

“别指望你娘还能为你作证，你觉得她的话穆大人能信吗？你祖父能信吗？”

她将眸光移回舒慕景的脸上，看着他那副惊讶的神色，说话的声音极为清柔，却句句刺中他的心。

“为何？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他仿佛受了惊骇一般，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舒心凝，不停晃动着脑袋。

“没人害你，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无害人之心，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简直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上前一步，眸中一片淡漠冰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若真想害你，可以让你死得悄无声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不过是想还死者公道，还被你陷害的人清白。”

舒慕景看着她那张绝色的侧脸，有些崩溃的冷笑了一下，此刻他相信她有那本事随时杀了他。

他也不想再狡辩，因为他知道今夜就是他的死期，他是逃不掉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想替天行道，为舒靖伸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