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彦还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了。

“楚姑娘，你看这发簪与你很是般配。”卫彦拿起路边摊上的桃花簪插入楚沐清的发髻上。

摊贩老板娘立马夸奖道：“这位公子眼光真看，小娘子佩戴可真是好看。”

楚沐清讪讪一笑，“是，是吗？”

薛凰羽把它拔了下来，“丑。”丢在摊上，大步朝前走去。

楚沐清快步跟上。

卫彦刚走一步，被老板娘唤住，“公子不要吗？小娘子佩戴确实好看？”

卫彦还是掏了银两买了，把桃花簪子放入怀中放好，追了上去。

薛凰羽快走一段路再次放慢脚步，楚沐清追了上来，她有些气喘，因为追的急两颊变得通红。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们初到贵宝地……”

楚沐清两眼放光，她看到人群中包围一个圈，“有卖艺的。”

薛凰羽微微启口，话还未说出来，就被刚刚追上来的卫彦抢先一步，“想去看吗？我带你去。”

“好啊，好啊。我还没有看过。”

她很早以前就想要看了。

前世与皇上微服时候，她自己设计自己，差点死在路上哪有心思看什么卖艺。

后来也没有时间，再后来哪怕想看，也不能看，怕被人说她不务正业。

今世，她忙着追着薛凰羽屁股后面跑，这也是第一次遇到。

现在薛凰羽也不赶路，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看个痛快。

卫彦拉住她的手，“别被挤丢了。”说着就往人群里面挤。

就挤了一会儿，卫彦突然感觉有阻力，回头一看，什么时候薛凰羽也跟了进来，他拉住楚沐清的另外一只手，“何必怎么麻烦。”

卫彦皱眉。

薛凰羽低头对着楚沐清道：“松手！我带你去！”

就在前面，她都看到了。

好吧，羽哥哥说带她去，哪怕要绕到京都，她都要绕去。

楚沐清松开手，卫彦看着楚沐清松开自己手，一双眼眸从未离开过薛凰羽。

他心泛起点点疼痛，早已经知道，楚沐清心里眼里，都是薛凰羽。

千里追夫，为了也是薛凰羽。

甘愿为奴，也是为了薛凰羽。

若是薛凰羽，怜她、惜她、爱她、宠她也就罢了，偏偏此人不是如此。

人群渐渐朝他靠拢，渐渐遮住他的视线，他看着薛凰羽带着楚沐清离去。

薛凰羽抱着楚沐清跃上屋顶，找了一个视线最佳的地方坐了下来，顺手还拿出一包瓜子放在她手上，“吃吧。”

楚沐清有些受宠若惊，她拿着瓜子愣愣着，呆呆着看着他，“给我的？”

薛凰羽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

楚沐清摇头，“不，我要。”抱紧瓜子，傻傻笑了拿起一颗瓜子啃着，“好甜。”

“甜？我买的是咸的。”

“不，是甜，心甜，所以什么都是甜的。”

薛凰羽：“……”

楚沐清看着下面卖艺的胸口碎大石，一边啃着瓜子道：“羽哥哥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卫大哥？你放心，我是羽哥哥的所有物，没有羽哥哥允许，绝对不会走的。”

薛凰羽：“……”

楚沐清很认真打着比喻：“就比如狗。我是羽哥哥养的，哪怕卫大哥用好吃的引诱我，我只会对卫大哥很友善，但是主人还是羽哥哥，绝对不会跟卫大哥走，我认主的。”

“……”薛凰羽终于忍俊不禁，莞尔一笑，“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薛凰羽这么一笑，那精美绝伦的容颜，天地顿时黯然失色，楚沐清看直了眼，咽了咽口水。

难怪当年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了，值了值了。

“小狗，再不看就没有了。”薛凰羽提醒道。

楚沐清这才反应过来。

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卖艺上面，这时候正在吞剑。

“分我一点如何。”

卫彦的声音。

楚沐清抓了一把递给卫彦，眼睛一眨不眨继续看着。

其实以前宫中有更厉害的杂耍，这种吞剑胸口碎大石，反而上不台面。

就因为上不了台面，楚沐清就没有看过。

薛凰羽和卫彦两个人相视一眼，卫彦这时候淡淡道：“原以为薛少庄主有成人之美，没想到是同道中人。”

薛凰羽只是一哼。

卫彦坐在楚沐清身边，薛凰羽把楚沐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卫彦道：“卫某绝不会认输！”

薛凰羽道：“可惜你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

楚沐清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今世她真的把脑子这东西，直接放在箱子里，拿都不想拿出来，想都不愿想一下。

薛凰羽拍了拍她的头，“小狗，看你的，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楚沐清蹙眉，她好像刚才比喻打错了。

想要反驳什么，但是难得薛凰羽不是那张冷漠木板脸，也罢，小狗就小狗。

现在她只是丫鬟，要尊严又没尊严，要钱没有钱，要权利没权利的人。

当个没心没肺的小狗不好吗？

嗯，挺好的。

卫彦忍着心痛，想着办法，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楚沐清独处。

连续走了三天的路，在官道路边上生了火，薛凝儿冒了出来，指着薛凰羽勃然大怒：“你这个畜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滚回去……”

薛凰羽居然拔剑而起，交待楚沐清道：“等我，不要乱跑。”

楚沐清还没有回答，薛凰羽与薛凝儿两个人就打在一起。

薛凝儿骂了几声，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两个人打着打着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卫彦趁着这个机会来到楚沐清身边，“楚姑娘。”

“卫大哥，你与单小姐的婚事定在何时？”

卫彦没有想到楚沐清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与她的婚事早已经解除了，薛凰羽没有告诉你吗？”卫彦说：“天山比武，我入住小院的要求，薛凰羽看出我心悦与你，便让我追求你。若不然按照他的脾气，你认为他不会让人住进小院吗？”

楚沐清恍然：“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快成功了，羽哥哥肯定觉得找个煮饭婆不容易，等到找到第二个之前不想让我走！”

最近薛凰羽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她就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了，整个人都处在飘飘然当中。

听到卫彦这话，她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