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燕州失守了？”

“大周双子将星都没能守住燕州，怎么会？”

“是呀，先不说秦将军，姬将军可是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去增援呀！”

·······

“肃静——”

高台之上，王聂大将军气场十足，将士们纷纷噤声，竖起耳朵听下文。

“此次漠北八部来势汹汹，蛮族骑兵悍不畏死，几乎是以人命堆砌来攻城掠地，没有想到敌军会疯狂到这个程度，损失惨重。

“皇上下旨，令我军即刻开往渝州白帝城，支援姬将军。”

“谨遵陛下旨意！”

散落在各地的青羽军都收到了相同的军令，拔营行军北上，直奔目的地，渝州白帝城。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途经之处，山石震颤不已。

没有从军经历的秦子瑜还是第一次体验，即便骑着马，多日下来的风餐露宿，使他深深体会到了身为军人的不易。

另一边，齐玄甄在万剑宗山脚下遇到了蔡媛媛。

“小师叔。”

“秦公子呢？你怎么一人回来了？”

蔡媛媛依然美得不可方物，活像画中仙子，看到齐玄甄孤身一人，便开口问道。

“秦兄的修为也达到玄境巅峰，反倒是我一直止步不前，便回山闭关突破，秦兄此刻应该在青羽军。”

齐玄甄自嘲一句，随后说明他俩已经分开。

“好，那你好好闭关，我去保护他。”

“驾！”

说罢，蔡媛媛驾着胯下白驹，宛若流星，速度远非凡马可比。

齐玄甄想起来，那马儿是当初秦兄的心头肉——逐星，此前他还跟自己抱怨过好一阵呢。

师叔的修为更加精进，想来已经突破到地境，秦兄身边有她在，自己也能安心闭关了。

“等我，秦兄。”

虽说逐星一日千里，可是耐不住御主是路痴啊！

蔡媛媛弯弯绕绕兜了一大个圈子，好不容易打听到青羽军营，这里早已人走营空了。

随后，她到帝都金陵城收集消息，得知青羽军都开往渝州白帝城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要不是逐星万里挑一，世所罕见，一般的好马也禁不住这样作弄。

阴差阳错地，蔡媛媛多番打听，又东奔西跑浪费时间，而秦子瑜已经跟随青羽军火速增援白帝城了。

漠北八部五十万大军势如破竹，凭借着不计牺牲的疯狂打法，短短一个月打得大周军队连连败退，现下完全占领了燕州。

若非依借地理优势，恐怕烽火已经延伸到了渝州隔壁的冀州。

白帝城依山傍水，道窄路狭，雨后泥泞崎岖，只有一条主路能容纳大军通过，正是兵书中所说的易守难攻之地。

草原地势平坦，一望无际，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本身就不擅攻城，如今有山水阻隔，他们想继续南下可谓难如登天。

有漠北将领提议绕开白帝城直接攻打其他城池，将战线拉长。

漠北联军的主帅铁勒大君也同意了这个方案，然而精通兵法的姬辉岂会让他们如意，当即下令，派遣大量士兵把控山头，在林子中与敌人搏杀。

失去了坐骑加持的蛮人，虽然体格要比汉人占优势，可大周这边单打不过，就来再两个人帮忙，每天每边都会有流血牺牲，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不过作为消耗品的却是底层将士们的性命。

白帝城头，姬辉面色铁青，若换做平时他早就忍不住与将士们一同冲杀了，可这次不一样，他是统领万军的将军，如果他走了，谁来指挥这场战争。

听着四面山林中传出来的喊杀声，刀兵对砰所发出的乒乓声。

姬辉握紧大戟，沉声道，“报告伤亡情况。”

“还有战斗力的人不超过八万！”

这里说的是指，包括轻伤在内的将士。

“怎么这么少？”

姬辉闻言皱眉道。

“将军，我军从燕州退出来后一路上收拢兵力近三万人，后面边打边退，很多弟兄们死在漠北骑兵的冲锋下，近日为了阻止敌军过山，弟兄们都是在拿命来拼，我方有伤亡，相信敌军伤亡只会更大！”

“可恶。”

嘭！

姬辉一拳砸在城墙上，拳面渗出猩红的鲜血。

话是这么说，可他带领十万人出征，原意是击退来犯之敌，如今却一退再退，损失惨重。

身为统帅，姬辉将责任都归咎于自己身上，死得人越多他便越自责。

“快看那是什么？！”

白帝城中有一座观星亭，高耸入云，四面八方皆可收入眼底，一名士兵俯瞰战局，忽然发现远处竖起一道旗帜，迎风招展。

“敌袭？”

“不，那是大周的战旗！”

“漠北军营好像起火了！”

远方，上空升起浓烟滚滚，碧绿山林中似乎能窥见一抹火光。

“青羽军？！”

不一会儿，青羽军袭击漠北大营的消息传达到城头，姬辉当机立断，下令开城门，发起反攻。

大周将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得到军令再也无须忍耐，横戈立马，冲杀出去。

顿时，僵持的战局被青羽军绕后偷家的举动打破，迎来一边倒的局面。

蛮族人虽不畏死，但是面对前后夹击，后方着火，也不禁生出怯意。

“兄弟们，杀啊！”

“今日势必要洗刷耻辱，让蛮人看看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行军打仗讲究一个士气，士气一提上来，意味着将士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火光），激励他们更加英勇地杀敌。

当然，真相与他们所想存在落差，若是让他们知道实情，或许就不会这么‘无畏’地冲锋了。

一个时辰前，青羽军距离白帝城不过五十里。

秦子瑜找到孙鑫，向对方说道，“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想不想立功？”

秦子瑜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什么意思？”

孙鑫闻言不解道。

“想立功就带人跟我走······”

秦子瑜详细跟孙鑫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疯了！？”

孙鑫大吃一惊，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大胆了，却没想到眼前少年更不要命。

微微平复心情后，他看了一眼少年身旁的吴常，道，“这事儿您知道吗？”

老吴神情复杂，随后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那您也是这么想的？”

孙鑫疑惑道。

这支两万人的青羽军在王聂带领下，是第一梯队到达白帝城的援军，后面还会有八万人陆续抵达。

按计划，他们只要入城后，帮着守城等待人齐即可。

可是秦子瑜却不这么想，他欲出奇制胜，而且将宝押在了不确定的因素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