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柏·史塔克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并没有选择伤害詹姆·兰尼斯特。

这在军中惹得了诸多不满，因为有许多领主的兄弟都被詹姆在这场战争当中杀死了。

所以罗柏也不好明面上把詹姆给放回去换回珊莎跟艾莉亚，只能是先将他给关押了起来。

远在奔流城的泰温·兰尼斯特收到儿子詹姆落败的消息之后立刻从奔流城给撤走，并且将剩余的部队都带到赫伦堡给驻扎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罗柏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会如此厉害。

这让初尝败绩的泰温感到无比的难受，要是他直接率领大部队前去迎战罗柏就好了，也不会被他分而击之。

现在的局势反而是反转了过来。

狼家跟鱼家联手，还有谷地的帮衬，他们反而成了最强的势力。

“不如我们再去狭海对岸继续招募一些佣兵团来作战吧，就像是勇士团那样！”

战场上失利的凯冯·兰尼斯特并没有被泰温怎么样，因为他是泰温最为信任的人，同时这次的失利主要责任是在詹姆身上，所以泰温依旧是让凯冯帮他参谋着主意。

“那些佣兵不是好选择，我们实力够强的时候还可以镇住他们，但如果我们的实力弱了，这些没有原则的佣兵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给吃掉，所以我才一直防备着那个里斯人！”

“但现在要是没有援兵的话，我们可就敌不过他们的联军了……”

凯冯说着语气也低落了下来。

虽然兰尼斯特的实力很强，但也做不到以一敌三的地步。

更何况对面的罗柏还是个战斗天才。

在击溃詹姆的军队之后，罗柏乘胜追击，近乎是将河间地的兰尼斯特军队给全部打残了，只有泰温这边留存的这部分提前撤走才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而罗柏在这些战役当中的表现也堪称完美，让凯冯很难相信这家伙居然是第一次上战场。

泰温听到凯冯的话也陷入了沉思，随后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我们不是还有潜在的合作伙伴吗？”

“提利尔家族就是我们最强的伙伴，他们跟北境人以及史坦尼斯都没有很深的联系，我们如果主动跟他们示好绝对可以获得他们的援助！”

泰温越想越觉得对劲，直接向弟弟凯冯吩咐道：

“你去替我跟梅斯·提利尔谈判，我可以让乔佛里迎娶他的女儿为王后，并且会放了他的女儿跟儿子，但他要把他的军队带到赫伦堡来跟我一起对抗罗柏的军队！”

凯冯听后连连点头：“好！我们跟提利尔家族联手绝对可以胜过这些北方佬！”

正当两人正在为他们的谋划感到高兴的时候，旁边的小侍酒一不小心就将酒水给洒了出来。

“对不起，大人！”

年轻的小侍酒立刻害怕的向泰温求饶。

凯冯·兰尼斯特还想发怒，但泰温却是简单的摆了摆手示意凯冯离开。

而年轻的小侍酒则是埋着头擦拭着泼到外面的酒水。

“你刚刚叫大人！”泰温在凯冯走后却是突然朝着旁边的小侍酒开口道：“你不是平民家的女孩吧！”

“大人，我就是啊！”艾莉亚·史塔克还想极力掩饰自己。

“平民家的孩子不会叫大人，他们会叫老爷！所以你不会是平民家的孩子！”

艾莉亚见自己已经瞒不住了，连忙是直接改口：“其实我只是领主家的侍女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叫大人！”

泰温没有见过艾莉亚，也更不会想到艾莉亚居然会阴差阳错跑到他的身边，所以并没有对这个撒谎的小女孩有什么怀疑。

现在时局混乱，一个什么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女孩想要伪装自己太正常不过了。

而艾莉亚也是十分惊险的逃过了一劫。

……

另一半，席恩·葛雷乔伊已经攻下了磐石海岸的第三座村庄，并且击败了前来围剿他们的本福德·陶哈。

“葛雷乔伊，罗柏会剜了你的心！”本福德·陶哈高喊，“他会拿你这变色龙的心肺去喂他的狼，渣滓！”

本福德气愤的朝着席恩吐了一口唾沫，而席恩一时没有防备过来却是被他吐到了脸上。

席恩的叔叔伊伦寒声道：“杀了他。”

“我得先审问一下！”

“去nm的！”本福德浑身浴血，但还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你休想让我说一句话！懦夫！变色龙！”

“他吐你口水，就是吐我们大家。他胆敢向神圣的淹神吐唾沫。杀无赦。”站在旁边的伊伦继续开口道。

“父亲让我指挥，叔叔。”

席恩还是不想把这个曾经的朋友献祭给淹神。

“他让我辅佐伱。”

监视我还差不多，席恩在心里想到。

但席恩不敢开罪叔叔，虽然指挥权在他手里，但他的部下信奉淹神却并不信奉他，他们都害怕湿发伊伦。

想要利用他们，就得先顺着他们。

“你会人头落地的，葛雷乔伊。乌鸦将啄掉你的烂眼泡。”本福德企图再吐唾沫，却只喷出几缕血丝。“异鬼抓去你阴湿的臭神！”

第一百五十九章 崛起的席恩·葛雷乔伊

“斯提吉，干掉他，”

席恩在看了一眼旧友之后便直接冷漠的下了命令，然后便不再说话。

手下把本福德强按在地，扯下他的兔皮腰带，硬塞进他嘴中止住叫喊，接着刽子手便拿起来斧子。

“不行，”伊伦·葛雷乔伊喝断了他们的行为。“必须将他献给淹神。遵循古道。”

“好，我把他给你。”席恩深深的看了叔叔一眼。

“你也要来。你是这里的指挥官，依照古道，应该由你来奉献牺牲。”

伊伦还想继续强迫席恩，但席恩却实在不忍亲手送自己的旧友去死，直接反抗道：“你是牧师，叔叔，我把神灵的事务都交给你。你也发发善心让我只管作战吧。”

说完，席恩挥了挥手，手下便把俘虏拖向海滩。

伊伦·葛雷乔伊给了侄儿一个责难的目光，回头跟去，他们将走下鹅卵石的滩头，把本福德·陶哈溺死在盐水里。

这是铁民的古道，他们在攻下一块地方之后便会把男人都杀死，把那些女人都掳走充当盐妾。

不过那是漂亮女人的待遇，其他的女人则一般是被强奸后给杀死或者跟那些听话的俘虏一样充当奴隶。

或许这算是发善心吧，席恩转身直直地走开，边走边想。

本福德的脖子又肥又粗，用斧头砍得话可能会更遭罪，席恩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

三年前他来这里见到本福德的时候还因此嘲笑过对方。

大路转弯处是这些铁民跟俘虏战斗的地方……如果这也算战斗的话。

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在席恩看来，这些俘虏就像是绵羊。

穿铁衣的绵羊，还是绵羊。

席恩没有管这些事而是独自走向他的海婊子号。

麾下的长船沿着鹅卵石岸一线排开，桅杆笔直地立于苍穹渔村什么也没剩下，只余一片将在雨季发臭的冰冷灰烬。

男人被尽数捕杀，惟有几个活口被席恩刻意放过，用以把消息传回托伦方城，他们的妻女被占为盐妾。

这次偷袭就是席恩的计划，是他，冒着黎明前刺骨的寒冷率领长船在海滩登陆，他也是第一个拿着战斧跳下船头的。

他虽然内心还有挣扎，但他更想证明自己是葛雷乔伊家族的继承人。

而此刻，他的姐姐正驾驶黑风号北上，她将为自己赢取一座城堡。

她的胜算极大，巴隆大王没让铁群岛集结军队的消息走漏半点风声，而他席恩在磐石海岸干的这些龌龊勾当无疑将使人们以为这只是古老海盗们的又一次掠夺蠢动。

北方人不会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所在，直到深林堡和卡林湾被一一占领。

但到了那时，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赢了，人们将永远歌颂阿莎·葛雷乔伊，我的事迹无人铭记，如果我就这样碌碌无为听从着阿莎的指挥的话，那这件事就早已注定了。

不，我要改变这一切，席恩心想。

裂颚达格摩站在他的长船豪饮号高大精雕的船首上。

“今天是胜利之日，”达格摩从高处喊，“可你脸上却没有笑容，小子。活着的人理应欢笑，因为死者无法做到。”

为了示范，他自己笑了笑。可怕极了。在雪白披散的长发下，裂颚达格摩有席恩这辈子所见最为心惊的伤疤。

据说达格摩小时候差点被长斧砍死，那一击粉碎了下巴，打掉了前齿，所以常人是两片唇，他则成了四片。

杂乱的胡须覆盖了他的脸庞和颈项，只有那伤痕附近，什么也不长，惟有一道又皱又亮的疤痕，翻卷着脸上的皮肉，如同冰川上撕裂的峡谷。

“我在这里都能听见他们唱歌，”老战士说，“唱得不错，唱得勇猛。”

“唱的比做的好。他们应该拿竖琴而不是提长枪。”席恩笑道。

“我们得谈谈，叔叔。”

达格摩不是他亲叔叔，只是父亲的部属，四五代前似乎有那么一点葛雷乔伊的血统，还是从私通苟合中得来，虽然如此，席恩仍旧一直喊他叔叔，因为小时候他就是跟着对方一起长大的。

“好，那就上我的甲板吧。”

达格摩说着就将席恩带到了自己的船上。

而席恩·葛雷乔伊也是小心的试探道：

“我们没有逮到足够的马。抓到几匹，可是……好吧，我想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人越少，分享的光荣就越大。”

“我们拿马来做什么？马只会在船上拉屎拉尿，碍手碍脚。”

“没错，在船上航行当然是这样，”席恩承认。“但我另有计划。”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盘算和盘托出的时机。

如果争取不到对方，他就成不了事，不管他是不是指挥官，如果遭到伊伦和达格摩的共同反对，恐怕连一个人也指挥不动，而他显然无法争取到他的亲叔叔。

“你父亲大人命令我们抢掠海岸，仅此而已。”达格摩犹豫道。

“你是我父亲的人。”

“他手下最棒的人，从来都是。”

“如果我手下有您这样的人才，我决不浪费他去干这些烧啊抢的小儿科的工作。这种事怎能让巴隆大王手下最棒的人去……”

达格摩听后哈哈大笑，扭曲的嘴唇翻出焦黄的牙齿。

“也不该给他亲儿子做！”

“按照权利，我姐姐的任务本该给我。”

席恩开始向达格摩透露出自己的不满。

达格摩是他在铁群岛最为亲近的人，他相信关键时刻对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达格摩连忙安慰道：“你想太多了，小子，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父亲大人还不太了解你。自打你的哥哥们尽数逝去，而你被群狼虏走，你姐姐便成了他惟一的慰藉。他不得不学着依靠她，而她也从未让他失望。”

“可我才是他的儿子，也应该是继承人！”

头发灰白的老战士面露苦色，十分的无奈：“这只是……席恩，那个少狼主是你的朋友，史塔克家把你留了十年，你要明白你父亲……”

“我不是史塔克。我是葛雷乔伊，我想成为父亲的传人。如果我不干出几番大事业，证明给别人看看，又怎么做得到呢？”

“你还年轻，战争的机会多的是，满可以立下很多功业。然而这次，我们的任务只是抢掠磐石海岸啊。”

“这任务让伊伦叔叔负责就好。除了豪饮和海婊子，我把剩下的六条船都拨给他。他可以为着他那神灵的欲望随意烧杀淹溺。”

“但任务是交给你的，不是给湿发伊伦。”

“达到抢掠骚扰的目的就行，谁执行有什么区别？他想不到我打算的事，更办不了我想请您办的事。我有一个任务，只有您才能帮我完成。”

达格摩举起角杯，深吸一口。“告诉我。”

“如果说我姐姐能拿下一座城堡，那么我也能。”

“阿莎的人手是我们的四五倍。”

席恩狡黠地笑道：“而我们有四倍于她的机智，五倍于她的勇气。”

“你父亲——”

“——会感谢我，当我把一整个王国拱手献上时。我所计划的行动将让歌手们传唱千年。”

“我在你的计划中将扮演什么角色，小子？”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裂颚达格摩开口。

席恩明白自己已经赢得了达格摩的支持。

“要让敌人心中充满恐惧，惟有你的名讳方能办到。你将率领大部人马攻向托伦方城。

赫曼·陶哈把手下精锐都带去了南方，而本福德和那些人的儿子也死在了这里。

城堡应由本福德的叔叔兰巴德据守，但估计他身边只剩一支小小的卫队。你们一路不用隐藏行踪，我希望他们早早关门据守。”

“这托伦方城坚固么？”

“非常坚固。城墙乃是石砌，三十尺高，四角各有一座方塔，中央还有一座方形碉堡。”

“石墙不能用火烧，我们怎么打？哪怕是对付一座最简陋的城堡，我们的人手也不够。”

“你只管在城外扎营就好，并着手修建投石机和攻城器。”

“这不是古道！你莫非忘了？铁民用剑和斧去当面作战，不靠丢石块。而饿死敌人有何光荣可言？”达格摩依旧是不解席恩的计划。

“不知道这个的是兰巴德。这老不死看见你们修建攻城塔，便会浑身发凉，四处请求援助。把你的弓箭手管好，叔叔，让那些信鸦飞出去。

临冬城的守备罗德利克是个勇敢的人，但他老了，岁月像迟缓他的躯体一样磨钝了他的智慧。

当他听说自己国王麾下的封臣正被可怕的裂颚达格摩围困，一定会召集兵力，前来援救的，这是他的职责。罗德利克爵士惟一的信条便是忠于职守。”

“他召集的军队无论如何也大大超过我方。而打起仗来这些老骑士比你想像的要狡猾得多，不然他们根本活不到长出灰发。你将把我们拖进一场无法取胜的战斗中，席恩。这个托伦方城是拿不下的。”

席恩笑道：“我的目标不是托伦方城。”

“你是说——”

达格摩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对，临冬城！”

“而你们只需要在罗德利克的军队赶到之前离开就行！”